第1951章 似曾相识

    “人心善恶？通神之路？”秦牧不由得念叨了出来，让不远处正在造就突破神桥之法的残老村众人扭过头看向了他，老村长开口：“牧儿，你在说什么？”


    “刚刚骨头哥哥给我传音，说司婆婆终于要出关了，我顺便问了一下药师爷爷的位置，骨头哥哥告诉我说，药师爷爷正在收集有情众生的七宗罪和七美德，最后要炼制成一毒和一药。


    骨头哥哥断言，若是药师爷爷真的能够炼制出这两瓶药和毒来，恐怕药师爷爷会一步登天，直接成神，比起村长爷爷来的更快。”秦牧一点也不隐瞒的说道。


    “啊这……”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一群人中有的渡过了神桥，有的却是还没开始渡桥呢，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距离那天宫还远着，结果，秦牧这边已经得到消息，说药师（玉面毒王、玉郎君）居然都快要成神了，而且是一步登天，不用像他们这般渡桥之后再做修行……


    这话对于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极为沉重的打击，比如说道主和如来，除了这两位，残老村的人也有点不适，毕竟药师的修为和境界在村里可算不上最顶级的那一批，虽然真的打起来，不限制手段的话，药师说不定会是村里杀伤力最大的那一个，但是境界和修为上的差距还是不可磨灭的。


    结果，现在居然要成神了，将他们完全撇到了身后，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倒不是说嫉妒或者是其他什么的，主要是，心里落差有些大啊。


    秦牧看着这一群人脸上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挥了挥手便开口说道：“我去等着司婆婆了，爷爷们慢慢聊。”


    说着便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看着秦牧的背影，众人都是无奈的笑出了声，老村长笑道：“都这个年纪了，还这般不稳重。”


    “不稳重有什么不好的？”瘸子反驳道：“我就喜欢牧儿这股子跳脱劲儿，多有活力，要是这般年纪就和咱们这些老东西一样，天天死气沉沉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却是，活跃一些才好，不然，若是真的稳重了，就显得咱们这些做大人的太没用了一些。”瞎子也在一边感慨到。


    “你们就这么宠着他吧。”老村长笑骂道，但是他的语气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指责，毕竟，他也是宠着秦牧的“惯孩子家长”之一。


    另一边，秦牧却是跑到了司婆婆家门口，等到他到了门口的时候，司婆婆却是正站在门口，脸上却是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喜，自然是因为司婆婆解决了一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惊，自然是因为她刚出关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让她又敬又恨的人——天魔教祖师。


    “婆婆，你出关了！”秦牧欢快的与司婆婆打招呼。


    司婆婆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秦牧问道：“牧儿，他怎么在这里的？”


    “啊？你是说文元祖师啊，他……”秦牧眨眼，刚要解释，就被司婆婆打断了：“你管他叫祖师？”


    “没错啊。”秦牧点头：“文元祖师本来是想要带婆婆回天魔教的，不过，当时村长爷爷出关了，而且骨头哥哥也开口阻止了文元祖师，文元祖师便没再坚持。


    不过，恰逢村长爷爷突破，文元祖师就向村长爷爷求取突破之法。”


    “老村长突破了？”


    “嗯，不只是村长爷爷，其他的爷爷也差不多都突破了，第二个出关的是马爷爷，然后是瘸爷爷和瞎爷爷，再之后是屠夫爷爷和聋爷爷，再之后就是哑巴爷爷，司婆婆是最后一个出关的。话说婆婆也突破了吗？”


    “突破了，不过不是突破神桥。”司婆婆脸上挂着几分破碎感：“他们都渡过神桥了？”


    “嗯，只有药师爷爷还没回来，不过，听骨头哥哥的意思是，药师爷爷还没突破呢，只是，药师爷爷突破之后可能会直接成神。”秦牧一五一十的说道。


    “啊？？？！！！”司婆婆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厉天行那厮给她布置的幻境之中，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这等荒谬的事，其他的人都度过神桥了唯一一个没度过神桥的，估计会在度过之后直接成神？这是什么鬼故事？神桥也能批发吗？


    这样的话，她这个唯一一个不曾度过神桥，不，甚至还没成为神桥境界的修士在这里显得非常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什么，司婆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是她拉低了残老村村民平均战力的羞愧感。


    “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叫他祖师？”司婆婆对坐在那边修行的文元祖师还是很在意。


    “文元祖师知道可能请不回婆婆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要请我做下任天圣教教主。”


    “嗯？？？！！！”司婆婆人都愣住了，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听到了文元祖师要请秦牧做天圣教主了？这……不太可能吧。


    “不只是文元祖师，如来师祖和道主师兄也都在呢，他们说让我顺便继承了如来和道主之位。”秦牧言语之中不带丝毫的显摆，但是司婆婆却还是觉得人都不对劲了，等等：“什么叫做如来师祖和道主师兄？”


    文元祖师，如来师祖，道主师兄，这三个诡异的称呼是怎么凑在一起的，她记得这三个似乎是一个时代的人吧。


    “啊，如来师祖是马爷爷的师父，如来师祖说马爷爷传我神通便算是我师父，所以要我叫他师祖就行，以后在大雷音寺的谱系之中也会这么记。


    而道主师兄是从骨头哥哥这里算的，骨头哥哥是道宗的祖师，道主师兄和骨头哥哥都承认了。道主师兄说我算是骨头哥哥的传人，他不敢做我的前辈，便让我们以师兄弟相称，以后在道宗的谱系之中，我会记成骨头哥哥的传人，骨头哥哥也没反对。


    至于天圣教这边，执律长老说天圣教主之位都是一脉相承的，上任教主只收了司婆婆你一个弟子，而且也是你传我《大育天魔经》，所以，我应该记在你名下，对于祖师的称呼自然是祖师了。”


    “啊……”司婆婆的脑子有一种在燃烧的诡异感，太可怕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东西……


    司婆婆拄着拐杖，神色平静的走回了木屋。


    “婆婆，你要做什么去？”


    “我觉得我可能还在幻境之中，神桥境怎么可能和批发一样，整个村子除了我都成了？


    而且，牧儿还要成为三大圣地之主了，哈哈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司婆婆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疯癫：“厉天行你这死鬼休想骗我！”


    “司婆婆！”秦牧看着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的司婆婆，脸上满是担忧，开口道：“骨头哥哥，司婆婆不会有事吧……”


    “嗯……应该不会吧。”江玄出现在了秦牧的身边，虽然语气和神态还是一派的淡然，但是言语之中也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个模样他似乎有几分似曾相识……


    在他的记忆中，他本尊的一个扔去了混乱神界搞事的化身遇见的某位李姓的道友似乎也是这种怪异的状态，或许……


    “牧儿，如何让司婆婆恢复回来就交给你了。”江玄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秦牧，秦牧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江玄呵呵一笑，随后伸手拿出了一朵巴掌大小的白色莲花递给了秦牧：“此物借给你防身，别刺激到了司婆婆，导致司婆婆一怒之下对你动手。”


    “谢谢骨头哥哥！”秦牧伸手接过白色的莲花，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骨头哥哥，这朵莲花有什么作用？”


    “护身，有这朵花在，便是神只对你动手也伤不到你一分一毫，江玄开口解释到：“剩下的便是静心凝神，净化污秽之用。


    还有别老叫我骨头哥哥，骨头哥哥的了，以后叫我玄哥。”


    “好！玄哥。”秦牧很自然的称呼道：“话说，玄哥你姓什么啊？”


    “姓什么？问这么多做什么？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江玄拍了拍秦牧的脑袋，随后再次消失了。


    秦牧撇了撇嘴，不过却露出了笑意，他家骨头……不，应该叫做玄哥已经将名姓透露出来一部分了，日后他未尝没有知道全名的机会，这意味着他和玄哥的关系更进一步！


    而且，之前老道主说的将他记在玄哥的门下，玄哥也没反对不是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秦牧苦着脸看着眼前的木门，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上前敲门：“司婆婆，婆婆，你开门啊，刚才不是幻境来着，这都是真的。”


    “笑话，别想前老身，什么都是真的？”司婆婆的声音从木门后传来：“如来，道主和圣师怎么可能传给一个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能是咱们村子太强了吧。”秦牧在门外说道：“这么多度过神桥，未来将会成神的存在，如来师祖，道主师兄和文元祖师也得考虑一下佛门，道宗和天魔教未来的发展啊。”


    “师祖，师兄，祖师？？？！！！”司婆婆更是不信了。


    “司婆婆，你出来和我去见见村长他们不就知道了？”秦牧无奈。


    “休想骗我！”


    “唉！”秦牧说中拿着白莲花，对准了面前的木门轰了过去，那木门和司婆婆加持在木门上的红线——大育天魔经就仿佛见了阳光的冰雪一般，瞬间消融，最后化为了一个红线团落回了司婆婆的手中。


    “司婆婆？”看着眼前的人，秦牧却是愣住了，这和之前他印象中，不应该说是和他刚刚看见的那个驼背弓腰的老太太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这房里的分明是一位美妇人，


    什么叫做“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什么叫做“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什么叫做“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什么叫做“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什么叫做“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什么叫做“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什么叫做“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什么叫做“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什么叫做“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什么叫做“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人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光源照亮了整个木屋，秦牧穷尽自己所学，也难以找到可以形容这美妇人容貌，身姿的词语，甚至和聋子学了这么久的化作也难以绘下她的美丽。


    “您真的是司婆婆？”秦牧人都愣住了，当然不只是因为美色，而是因为眼前这人和平日里的司婆婆真的不一样啊！


    “嗯？厉天行，你这老……”看着闯进来的秦牧，司婆婆脸上浮现出一丝恼火，便要直接打过来。


    秦牧嘴角抽了抽，随后抽出了白莲花挡在了身前，白莲花散发出了柔和的白光将司婆婆的攻击拦在了身前的白光之外，同时白色的圣洁光辉也落在了司婆婆的身上，最后融入了司婆婆的体内。


    司婆婆脸上的怒火缓缓消散，看着眼前这手持莲花的少年人，司婆婆惊呼：“牧儿，你怎么……”


    “没事，婆婆恢复了就行。”秦牧抽搐着嘴角说道，司婆婆也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牧儿抱歉，是婆婆有问题。”


    说着也不等秦牧反应，便上前抱住了秦牧，两人揽在了怀里。这一次，或许是司婆婆身上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意，白莲花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司婆婆动作。


    “婆……婆！！！”秦牧被埋在了司婆婆的怀里，难免有了一种诡异的窒息感，第一次和“年轻”女性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秦牧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不是羞的，纯粹是因为窒息的效果。


    “哈哈哈，小牧儿你真有趣！！！”司婆婆将秦牧从怀里放开，随后手中红线团一动，再次恢复成了之前老太婆的模样，手里拄着拐杖，将红线放进了篮子里，笑呵呵的说道：“牧儿也学会脸红了，要不，婆婆给你先找两个通房丫头回来？”


    “婆婆，你怎么和玄哥一样！”秦牧半恼半羞的说道。


    “玄哥？”


    “就是骨头哥哥拉！”秦牧说道：“对了，村长爷爷他们还在等婆婆你呢。”


    “那就走吧，话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秦牧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骗婆婆呢！”


    “小牧儿也是出息了啊。”